禁止私存另传（lacie1087）

【超蝙】生死殊途（一发完）

              “他只是长眠。”他对着墓碑扯出了温柔的笑意，“等他到了天堂之后，就再也不用遭受这些伤痛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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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女孩稍微踮了踮脚尖，不是为了越过人群看到前面的情景——棺材和下葬可没什么好看的——而是为了休息一下她疲惫的脚。她错误地选择了一双稍微有点跟的黑色皮鞋。她听说过葬礼要站上很久，但没想到会这么久。近乎麻木的脚随着她的动作回馈了一点反应，她小心翼翼地让鞋跟回到地面上，不引起别人的注意。

       近乎全哥谭的名流都聚集在这里，参加布鲁斯•韦恩的葬礼。不，不是全部的，，每个人都得知了死亡的消息，但真正得以参加的都收到了请柬。这种东西本应经过精心设计被用在喜庆的婚礼，如今却通体纯黑如同沉默的谏言。媒体全都被拒之门外，来者也从头到脚一身纯黑，像被包裹进黑色的鸦羽。唯一的例外大概是那个男人。他也穿着昂贵的黑色西装和大衣，却弯腰驼背带着笨重的黑框眼镜。可没人敢发出置喙，因为他是跟着韦恩家的管家一起来的。要不是男人的气质差上太多而且之前毫无消息，都有人会以为他是庄园的另一位主人。但他并没有站在主位，只是闪进了人群之中沉默地低着头。女孩偷看了他一眼，发现男人紧抿着唇垂着眼睛，脸色苍白满是倦色。天上下起了小雨，人们纷纷撑开了伞。只有男人和管家依旧一动不动地凝视着棺材。男人转头看向管家，确认他不会撑伞之后缓步走上前去，从大衣里拿出了一把伞撑在管家的头顶。年迈的管家抬头望向他，泛红的眼中满是血丝。男人开口小声说：“布鲁斯希望您好好活着。”管家哽咽着低下头，视线再次回到了那具棺木。

       葬礼在雨中更显阴翳，而且似乎永远也没个头。女孩不由得开始出神。人们对布鲁斯的评价大多是贬义的，甚至有人刻薄地提出这样的废物死掉还能少消耗点资源和新鲜的空气，大约是出于对继承了几十亿美元家产却花天酒地毫无作为的生活的嫉妒。但韦恩集团却透露出哀伤的气息，不知道是因为明日的未知，还是因为他们的总裁的确不像传闻所说的那样浅薄无知。但若是上网一搜布鲁斯的名字，铺天盖地而来的都是各种的花边新闻，还有某些赈灾捐款活动上他明显不耐烦的神情。蝙蝠侠已经失踪了整整两个星期了，关于布鲁斯•韦恩就是蝙蝠侠的传言也愈传愈烈。女孩在对上站在前方的人的眼睛时猛然回过神，意识到葬礼已经结束。她在仆从的陪伴下跨过泥泞的道路，离开了墓园。在临走之前她回望了一眼，那个高个子的男人不知什么时候走到了墓碑前，正沉默地望着那一方新坟。

       在送走了最后一位之后阿尔弗雷德回到了墓碑旁。他开了口，嗓音暗哑而沧桑：“我曾想过少爷是否会先我而去，可我从不敢说出口，怕一语成谶。可没想到少爷终是先我一步离去了。”说罢他缓慢地取下自己的帽子扣在胸前，佝偻的身影在雨天更显单薄。克拉克低着头，泪水终于从他的眼角溢出。恍惚间他想起他们刀剑相向的那刻，全副武装的蝙蝠侠问他：“你会流血吗？”

       我们都会流血，他在心中应答，也会流泪。如果这能把你换回的话，我情愿让自己的血流满哥谭的每一条街。可是他知道这没有用，问出这个问题的人早已深埋地底，再也没有什么能将他唤回。这些年来布鲁斯为了联盟和正义殚精竭虑，他伤痕累累的身上新伤覆盖旧疤，他鬓角的白发日益增多。他们曾在斯莫维尔的田野中接吻，最终布鲁斯拽着他的头发将克拉克扯开。“我们不能这样，”他说，“蝙蝠侠和超人在一起，鬼知道将来我们失控之后会发生什么。”他拒绝了他，但并没告诉他那个梦魇。在那个可怖的未来里，超人统治了一切。克拉克沮丧极了，他们为此争执，最终布鲁斯躲了他整整一个月。克拉克最终把那份感情埋在了心里，可在那之后每次布鲁斯皱眉，他都会一阵心悸。那个永远克制感情、坚韧不拔、不曾停止战斗的人啊，他缓慢地枯萎凋亡，而无人能阻止这一切。

       于是最终的审判还是到来了。那是一个怪物，哥谭鲜少有的怪物。它头顶的角从腹部刺入，又从胸膛挺出。克拉克赶到的时候布鲁斯正在剧烈地喘息，身上扎满了各类的仪器。这回的理由是蹦极，被树干刺穿腹部。可即使是最好的医生也救不了他的性命。或许是自知将不久于人世，布鲁斯在抢救的最后以惊人的毅力挥手赶走了所有的医生。阿尔弗雷德满目泪水地站在边上。布鲁斯挣扎着伸手握住克拉克的披风：“我曾梦到过……”

       他剧烈地咳嗽了几声，咳出了两口血。这似乎使他清醒了一点。他一边咳嗽一边快速地说：“去找扎塔娜，让她用魔法暂时维持蝙蝠侠形象的存在……咳咳……直到联盟找到下一个合适的继任者……韦恩集团会转移到你的名下……我给你捏造了一个身份……卢修斯会……咳啊……帮你打理……”他咳出了更多的血：“……名字是卡尔•韦恩……”

     克拉克握紧了布鲁斯的手，他从这个名字里感受到了那份隐忍的爱意。布鲁斯是爱着他的。他瞪大了眼睛，直到对方皱起眉发出微弱的痛呼，他才意识到自己似乎弄疼了他。布鲁斯因为这突如其来的疼痛清醒了不少，他吸了一口气，连续说完了最后一句话：“不要用母盒，它对人类是未知的……我不想变成不可控的有害的怪物。也不要用拉萨路池，不要用任何方式……”

       咳嗽声逐渐微弱，抓着红披风的手松开了。布鲁斯缓慢地合上了眼，阿尔弗雷德在一旁泣不成声。克拉克紧握着他的手，直到心电图变成一条直线。有什么温热的东西模糊了他的眼眶，他意识到自己哭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在别人发现之前离开的病房，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行将就木地过完了这几天。等他回过神来是在韦恩大宅里，阿尔弗雷德为他准备好了合身的西装和一把黑色的大伞。“我们要去布鲁斯少爷的葬礼。”他声音苦涩。有一个瞬间克拉克是怨怼的，布鲁斯用母盒把他带了回来，却禁止他做同样的事情。布鲁斯爱他，却害怕着什么似的不愿跟他在一起。布鲁斯在八岁那年失去了他的父母，于是他用余生去打击犯罪，直至消耗掉人类躯壳的一切生命力。可最终他只是低头凝望着那片新埋葬的浸满了雨水的土地，任由自己的泪水砸进地里。

        “他只是长眠。”他对着墓碑扯出了温柔的笑意，“等他到了天堂之后，就再也不用遭受这些伤痛了吧？”

end

我的脑子：快去复习

我的手：我要码字

想了想还是发出来了，不能让我一个人痛心。

评论别再说泡池子了，我是真真正正地想写一次葬礼。不要让死亡变得廉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