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私存另传（lacie1087）

【jaydick】伪神与谬误 15（完）

阿卡姆骑士杰森×不义联盟死翼

——“我们皆是被抛弃之人。”

今年的文章当然要在今年完结。

———————————————————————————————

15

         他们在屋顶上穿梭，在月光下接吻。迪克教杰森调酒，然后他们在闲暇的时候一起研究新的武器。有的时候实验失败会发生轻微的爆炸，两个人面面相觑，又望着对方灰头土脸的样子哈哈大笑。一个阳光灿烂的下午他们在人行道的树下接吻，一吻完毕之后杰森捏着迪克的脸说：“凭什么你的房间比我大这么多，这一点都不公平。”迪克露出了一个漂亮的微笑：“要不然就放不下那么大的床，也睡不下我们两个人了。”杰森眯了眯眼睛，并没有轻易接受这个回答。迪克又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而且浴缸也很大，下次我们可以在里面试试……”

         坐在一旁的沃利重重地咳嗽了一声，但那两个家伙头都没回一下，又黏黏糊糊地亲上了。沃利收起了画架，头也不回地走了。之后一个星期杰森都没有在酒吧看见他。其他人也明显地感受到了两个人之间气氛的变化。这种事情其实挺常见的，不过这次的主角换成了看似脾气很好实则一直独来独往的酒吧老板，多少也引起了一些注意。有经常来酒吧的女孩子笑盈盈地说“祝你们99”，笑容里是毫不掩饰的兴奋。然后环顾四周之后问道：“那个红头发的小哥去哪里了？”迪克笑着回答：“他家里有点事情，最近都不会过来了。”也有的眼神中藏着失落，这些眼神多数是望向迪克的，毕竟他的确长了一张魅惑众生的脸。直到有一天杰森转身拿酒的时候感受到了一道落在他身上的目光，他把这事当笑话跟迪克说了，迪克把下巴搭在他的肩窝上：“谁叫你长得太帅了呢？”

在哥谭里的小少爷仰着头望着他，用变声期的声音问：“你们是不是在一起了”的时候杰森几乎笑出了声。他伸出手揉了揉比他矮了一个头还要多的小家伙的脑袋：“小孩子问那么多做什么？”手头柔软的触感和对方撇嘴的神情带给了杰森极大的满足。沃利这个星期一的晚上没有出现，迪克给他打了个电话：“你还好吗？”对面传来了冷漠的声音：“我当然很好，如果不是你们每天都要给我塞狗粮的话。在你们停止没完没了地散发粉色泡泡之前我都不会出现了。”他在迪克“那好吧，我只好每周给你打个电话确认你还活着”的回答声中挂了电话，抬起头沉默地望向墙上离子侠的海报。

         杰森的情况也在变好。尽管他依旧会午夜梦回阿卡汉姆暗无天日的日子，然后从睡梦中猛然惊醒。但在望向躺在身边的迪克的时候他的心情总会慢慢平复下来，然后伴随着对方均匀的呼吸声再次入眠。在他第一次发病产生幻觉见人就打的时候，迪克一手刀把他劈晕然后把他绑在了椅子上。现在迪克依旧会把他劈晕，但在他醒来之后会收获一个印在额头上的安抚性的吻。而且他发病的间隔越来越长，或许很快症状就会完全消失——至少杰森是这么认为的，直到他从躺在摇摇椅上昏昏欲睡的状态变成全副武装站在夜晚的屋顶上。他抬眼向远方望去，装甲自动帮他分析出远处潜伏着的狙击手的身影。这个世界他再熟悉不过了，这分明就是他原本所属于的世界。显示屏的右下角写着2013，这正是他回到哥谭准备大举复仇的那一年。一双手从后面揽住了他的肩，一个饱含担忧的声音说：“杰——”杰森回过头，看见迪克关切的神情，他勉强在面罩之下扯出一个笑，然后才意识到对方根本看不到。

         迪克面对面给了他一个拥抱：“我在这里呢，一切都会没事的。”

         他们历经曲折，杰森第一次感受到了被自己的无人机追着打的滋味。他们东躲西藏，直到两个人浑身是伤身心俱疲。杰森早就为自己在各个宇宙几乎均有发生的死亡纠结已久，迪克曾给过他一个答案，如今这份疑惑随着蛛丝马迹再次浮上他的心头。最后的最后杰森站在那个熟悉的屋顶上，一个念头愈发清晰地在他的脑海中浮现。就像之前每一次任务一样，即使在完全陌生的世界之中却奇迹般地知道自己要做什么。杰森沉默着，在阿卡姆骑士不可思议的质疑声中对着自己举起了枪。

“我忘记告诉你了，”迪克坐在他身后的屋顶上，声音轻得像是羽毛落地，“你的‘死亡'不可避免，除非你没有遇到蝙蝠侠，除非你没有成为他的罗宾。”

迪克根本不是忘记告诉他，杰森知道得一清二楚。他早就有隐约的预感，可是从没想到真相会在这个时候被揭露。可是他的夜翼一直小心翼翼地伪造这个谎言——好像有一个世界他可以安安静静地活到独立成为英雄——只为了给他希望。一个已经在黑暗中坠落得无边了的人，却要给另一个人编造希望。这真是太讽刺了。

杰森在笑，他笑得眼泪啪嗒啪嗒往下流。阿卡姆骑士、罗宾、蝙蝠侠和夜翼齐齐地看向他，他却没有理会。后来连笑声都消失了，只剩下他持续不断的呜咽。杰森在自己惊愕的注视下，拉开了之前为了示弱而关上的保险。“你疯了！”阿卡姆骑士说。杰森没有理会：“如果我对自己开枪会怎么样？”迪克知道这是在问他：“这会创造一个祖母悖论，你会在几秒钟内被悖论追上并彻底消失。但只要给我一秒钟我就可以修复这一切。”杰森没答话，他又开始笑了。但这次他只是愉悦地勾起了嘴角，他在微笑中扣动了扳机。

阿卡姆骑士惊慌地想要躲闪，可杰森连躲避的距离都算得清清楚楚。子弹毫不留情地穿过装甲，打进了心窝。时间流快得要命，阿卡姆骑士捂着胸口倒下的瞬间死亡的气息就缠上了杰森。他的心脏抽搐成一团，剧痛和后挫力让他踉跄后退，一脚踩空——

他像断线的风筝般从屋顶跌落，但他知道他的神会接住他。

en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