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私存另传（lacie1087）

【batfamily】Angle With A Shotgun（下）

Summary：杰森决意要为自己的死亡复仇，布鲁斯为了阻止他而殚精竭虑。为了解决这一切，他们采取了最为极端的做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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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8

       迪克死命摁住杰森。以杰森平时的力量来说他早就挣脱了，可他最近状态极度糟糕，所以他只能对迪克怒目而视。芭芭拉从包里拿出了一段绳子，提姆在门口守门，这一切让杰森越发意识到他们早就是串通好的。芭芭拉满脸歉意地说：“我很抱歉。”接着她在绑完的绳子上系了个死结。杰森的嘴里冒出了一大堆以f和m开头的单词，迪克捂住了他的嘴。芭芭拉和提姆先后坐回到椅子上。杰森徒劳地挣扎着，胸口起伏剧烈地喘息，不断地发出闷哼。他挣扎的幅度越来越小，直到最后瘫软在椅子上。迪克拿开了捂住他嘴巴的手：“现在我们可以谈谈了。”杰森没有说话。

       迪克坐到了杰森正对面的椅子上：“杰森•彼得•托德，我欠你一个正式的道歉。”杰森冷哼了一声，对方专注的神情让他不由自主地变得认真，但他并没有打算就真么轻易地接受对方的说辞。为什么而道歉？为扮演蝙蝠侠大开杀戒？为刻意欺骗我？为你越过了那条线？迪克略一停顿，深吸了一口气：“因为我并没有真正地杀死小丑。”

       杰森愣住了。他瞪大了眼睛，无意识地张开了嘴。他沉默了一会，然后不可置信地说：“你说什么？”“我说，”迪克耐心且严肃地重复了一遍刚刚的那句话：“我并没有真正地杀死小丑。”接着他快速地接了下去：“那只是一个仿真的机器人。最开始看着你和布鲁斯互相厮杀，我拼命想要阻止这一切。后来我发现你们之间无法消除的分歧——布鲁斯永远不会跨过那条线，而你永远不会停止复仇，直到小丑死亡。于是我想，如果由我来杀掉小丑呢？在你死去的那段时间我曾我数次这样想过，有几次我甚至差点越界了。”他叹了一口气，突然显得十分疲惫。芭芭拉轻轻拍了拍他的后背以示安慰，迪克回以一个惨然的微笑：“幸好芭芭拉劝阻了我。她说你所需要的从来不是真正地杀死小丑，你只是想证明你是被需要的，你依旧是这个家族的一份子。然后我开始想，如果我创造一个小丑，然后当着你的面杀掉它呢？这样没有谁会为此杀人，而你或许也能回心转意。”

迪克接着说：“接下来的事情就很明确了。我说服了芭芭拉。我们用了几个星期来准备这一切，包括笑气的研发，对于小丑肢体动作的模仿和小丑笑声的录音。”说着他打了个哆嗦：“我再也不想熬夜反复剪辑那些笑声录音带了，我为此做了好几个晚上的噩梦。”杰森毫不同情，按往常来看他估计还要讽刺一两句。但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是太过惊骇世俗，于是他只是沉默地听着。迪克说道：“整个计划十分艰难，除了要瞒住布鲁斯之外还要成功骗过你。在‘杀死’小丑的过程中会流很多的血，为此我们先后找汤普金斯医生要了七八袋血包。但这不是最困难的，最困难的一点在于在殴打小丑的时候机体会受到极高程度的损害。刨除机体运行故障的问题，单是漏出一小节电线这个骗局就会被拆穿。”迪克敲了敲桌子：“这一次科莉安坦提醒了我。在向她借用塔玛兰科技的时候我告诉她我想做出一个模仿特定人物的仿生人，并且在受到击打之后不会露出内部电路。她认为即使以塔玛兰的科技水平而言这也是十分困难的。但是她给了我一个很好的建议：如果是模仿特定人物的话，只要抓住人物的特性就可以了。然后我意识到整个小丑机器人其实不需要过多的功能，只要可以一边狂笑一边出血再一边挨揍就可以了。所以真正的核心部分做的很小，整个机体大部分都是硅胶，还有皮下依据人体血液分布而布置的血袋。这样机体被揍的时候的出血量才会显得更加真实。剩下的事情就很简单了，我以吸引你上勾为由请求布鲁斯发布了小丑越狱的消息，并把小丑秘密转移到了阿卡汉姆地下的单独牢房。之后不久有了一个布鲁斯•韦恩不得不出席的晚会，我自告奋勇地代替他出去夜巡——以蝙蝠侠的身份。再之后的事情你就都知道了。”

杰森不可思议地看向迪克，“你疯了”他低声说。迪克笑了笑，笑容里带着隐约的哀伤。

09

杰森沉默了一会，然后开了口：“你不可能瞒过他。”他用的是肯定句。即使迪克的想法可以称得上是疯狂，但在行动的过程中他不可能一点蛛丝马迹都无法留下。而只要有一点点痕迹，布鲁斯就会据此进行调查，那么迪克的计划彻底暴露只是时间问题。迪克双手交握：“你说的没错。”杰森感觉自己呼吸困难，他几乎是嘶吼出声：“你是说其实老头子也在骗我？”

原来所有人都在这个计划之中，只有他傻傻地被欺骗。在他痛心断肠的时候，他们怕不是在举杯庆祝吧？

迪克连忙做出了一个安抚的手势：“不是这样的！布鲁斯直到三天前才知道了这个计划——并且只有很小的一部分。在我替他夜巡的那晚之后你就开始持续性失踪，我又主动提出要来找你。于是布鲁斯产生了疑惑。你知道他的那些逼供手段，还有那个可怕的蝙蝠侠不赞成的眼神。他逼着我承认当着你的面杀掉了‘小丑’，并且这从头到尾都是我的计划。但那个情况下他只能放我出来见你，因为如果是他来的话情况只会变得更糟。”杰森虚张声势地嗤笑了一声：“难道你之前没有替他夜巡过吗？”迪克盯住了他的眼睛：“自从他发现你就是红头罩之后就没有过了。布鲁斯想要亲自解决和你相关的问题，他是真正在乎你的。”杰森别过了头，没有说话。

过了一会他又把矛头转向了现任罗宾：“那这个该死的家伙又是怎么回事？” 没等迪克开口，提姆自己回答了这个问题：“那天在大马路上撞见你之后我很担心你的状况，因为你看起来实在是太糟糕了。我不仅在你的身上装了定位器，而且还装了监听器。所以我听到了你和迪克的谈话。”迪克接过了他的话：“在跟你说完那句话之后我就发现了你衣领上的监听器。我顺手把它拿了下来。布鲁斯找不到你，就算他想监听我们的对话也不可能在你的身上装监听器，要装也是在我的身上。但这个监听器的风格实在是太熟悉了，不是你我和布鲁斯的话，八成就是提姆了。我顺着监听器里的追踪原件反追踪了过去，发现信号在哥谭高中。之后我直接去找了提姆，所以他也算是知道了一部分的计划。我从提姆那里得知你的状况非常差，提姆还提出主动去找你。”杰森语气十分不善：“所以我是最后一个知道的，你们全部都联合起来骗我。如果这就是你们的关心的话，那我不需要这种关心！”说完他猛地一拍桌子站了起来，就要往窗户走。

“等等！”迪克显得十分紧张，芭芭拉和提姆也进入了戒备状态。杰森的背影冷漠而决绝，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内心有多么地翻江倒海。事实上布鲁斯从来没有为他杀掉小丑，一切都不过是迪克主导的骗局，所有人都欺骗了他。他试着像从前那样怨恨布鲁斯，可是却找不到那股升腾的恨意。一个细微的声音在他的脑海中说：“在那之后你要怎样呢？继续跟他对峙，让他为你杀了小丑？把迪克为了欺骗你伪造出来的一切变为现实，这就是你想要的吗？”杰森的思绪回到了一周之前，他看见“蝙蝠侠”亲手“杀掉”小丑的景象。他为那一幕恐慌而绝望，是他让哥谭的启明星坠落了。之后事情并没有因为蝙蝠侠是迪克假扮的而改善多少。尽管这说明蝙蝠侠并未坠落，但他曾经敬仰的大哥为他杀了人，这一样让他绝望。

尽管他愤怒而不甘，但他不愿意任何一个人为了他而杀人。

迪克轻轻上前，伸出手拉住了僵在原地的杰森：“我知道我很过分。我也知道我不能要求你迅速地想开这一切，回到韦恩大宅。但我们会一起努力，所有人一起努力去变得更好，好吗？

杰森没有回答，过了半晌，他轻轻地“嗯“了一声。迪克真心地露出了一个微笑。他上前两步，一只手揽过杰森的肩背，另一只手摁住对方的头，把离家已久的二弟搂入了一个温暖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