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私存另传（lacie1087）

【jaydick】伪神与谬误 04

阿卡姆骑士杰森×不义联盟死翼

——“我们皆是被抛弃之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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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

后来杰森开始跟迪克一起出任务了。按照迪克的说法这是“惊险刺激的饭后消食”，杰森更愿意用学名来称呼它——宇宙移位与时空紊乱，迪克是这样告诉他的。在起源墙破碎之后平行宇宙之间的关系发生了变化，既定都事实被改变，有人被放逐，有人重生。而有的宇宙自身产生了折叠，未来之人回到了过去，本该消亡之人成为复仇的利器。杰森知道每周一凌晨聚在一起的那些就是被放逐的人，然后他想了想又插了句嘴：“那我也是这样的吗？”

在阿卡汉姆的那九个月暗无天日，他不知道那个疯子为什么要留他一命，他不知道为什么他还活着。最开始杰森还会反抗，会嘲讽。但最终他只会木然地盯着前方，穿着破烂得不成样子的罗宾制服。疼痛逐渐成为了习惯，陪伴他的除了那个疯子就是老旧的水管滴滴答答的漏水声。在听到天花板之上一层之隔的熟悉的脚步声时杰森曾燃起过希望，他大声呼救，为此被划烂过嘴。但他最终还是放弃了，脚步声一次又一次地远去，他的心一点又一点地沉下去。

拉萨路池治好了他那些丑陋的伤口，但没能彻底治好他的脊椎。他的背总有一点点佝偻，尽管骨骼恢复完好不影响战斗。他的腰先后被撬棍打断过整整五次，那份疼痛他刻骨铭心。他脸上那个字母j也是这样，杰森想，这些痕迹因为他的固执而没有被拉萨路池消除。这些痕迹无时不刻地提醒他他所遭遇的一切，一次又一次地燃起复仇的怒火。

梦里他总是会回到那个阴暗狭小的牢房，然后再伴随着满身冷汗惊醒。他近乎绝望地攀附着名为复仇的绳索，浑身染满鲜血从地狱而来，要将所有人拖入其中——

因为除此之外他再无活着的意义。

迪克显得有些踌躇，但他还是开了口：“大部分情况下你会活得好好的。对于死亡的个例，通常来说你会被小丑折磨上一段时间，一般是半天，然后被炸死。之后你复活了，因为一次重启——你也可以理解为和这个基本相同，但规模和分量更大一些的多元宇宙级变化。尽管你醒来了，但是没有意识和灵魂，所以你被捡去泡了拉萨路池。”

迪克没再说下去，可杰森明白了，那个“通常来说”告诉了他一切。事情到他那里的时候发生了一点变化，他没有死，但是生不如死。他的偏执不来自拉萨路池，他的偏执来源于他自己。

最终迪克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别死了啊，杰。”杰森知道他看出来了，看出来自己早已萌生死志。他是不被需要的——这早就在发生的一切里被证实了。他是残缺的，不完整的，一个潜在的威胁。如果他死了，大家都应该很开心。更何况他那个世界的布鲁斯·韦恩已经死了，他又爱又恨的引领者和那座古旧的宅子一起被炸上了天。杰森茫然地看着迪克，眼中是一片死寂。迪克又叹了一口气：“我来自一个很混乱的世界，那个世界里超人和蝙蝠侠决裂了，我被达米安亲手杀死了。”

达米安，杰森知道这个名字，这段时间他有断断续续看过一点漫画。酒吧的漫画藏书很全。他先看了新52蝙蝠侠和相关漫画。他看到布鲁斯对那个孩子关怀备至，在他死后悲痛不已，模拟救他的场景。布鲁斯甚至逼问那个世界的杰森关于他死而复生的所有消息。

于是杰森意识到并不是因为所谓的道德准线或者什么，只是他不够好，只是布鲁斯没那么爱他。布鲁斯可以抱着自己儿子的虚拟影像痛苦流泪，任由他在小丑的撬棍下痛苦挣扎，任由他从拉萨路池里近乎癫狂地醒来。

“然后，”迪克轻声说，他的表情是微漠的悲哀，“我被选中了，成为了复仇的灵魂载体。”幽灵，杰森做出了拼读单词的口型，在短暂的与刺客联盟相处的时间里，他凭着自己的本事学到了很多神神鬼鬼的东西。“后来我战胜了那个家伙，我杀掉了他，继承了他的力量。但我逾矩了，我只是一个有正义感的灵魂，一个宿主。凡人不能登上神坛。”迪克说，窗外大雨倾盆，“于是我被放逐了，放逐到了这里。我是神，杰森，一个伪神，被放逐的伪神。”

迪克最终伸手敲了敲桌面：“我想今天不是一个聊任务的好时机，剩下的我们明天再说吧，早点休息。”接着他转身走了。这回迪克没再隐瞒，他身上的夜翼制服在下一个瞬间变成了一套宽松舒适的睡衣甚至还附带了叫上毛茸茸的拖鞋。

杰森安静地注视着对方离去，然后他意识到——

他们皆是被抛弃之人。

tbc