禁止私存另传（lacie1087）

［Batfamily］Angle With A Shotgun 尾声

改吧改吧又放上来了。前文戳 上  中  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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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你早就知道这一切，然后放任他们在我面前演戏？”杰森站在蝙蝠洞的主机座椅旁，手里拿着一杯咖啡。他试着让自己显得更为轻松，但无论如何他都无法摆脱尖酸刻薄的嘲讽。迪克的戏码让他意识到威胁和复仇是最糟糕的办法，他被迫在造成无法挽回的结局之前停止了。但杰森不甘心，尽管他意识到杀掉小丑从任何角度都不能让他变得更好，可他不愿轻易放弃这一尖利的武器。除了这个之外他还拥有什么呢？难道让他像迪克那样笑嘻嘻地缠着别人，或者像提姆一样做个安静的乖宝宝，以博得布鲁斯的爱与同情？

他做不到。

杰森没再兴风作浪，但这不代表他可以装作这一切从没发生。他再一次销声匿迹，连重要的军火交易都不亲自露面。如果现实只能如此，那他情愿一辈子都不再和任何人相见。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走我的独木桥，从此再无关系。

可这是蝙蝠侠的城市，他对这个城市的了解比任何人都要深。更别提他还有帮手，每个都精通电子产品与侦察技术。于是三周之后杰森“偶遇”了蝙蝠侠，并且被对方和善地请去喝茶。这就是为什么他站在这个阴森的地下洞穴里，身边的椅子上还坐着蝙蝠侠本人。杰森选择了咖啡而非红茶，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一脸严肃地敲打着键盘的人停下了动作，向右转了小半圈，正对上杰森。这一举动使后者谨慎地后退了两步，杰森双手护住咖啡，样子活像是被夺食的猫。布鲁斯开了口：“不是这样的。”杰森嗤笑了一声：“那是什么样的？”说完的下一秒他就后悔了，但他别无选择。挖开彼此心里最深的伤疤，然后在鲜血淋漓之中将利器捅入对方的心脏，这似乎是他们之间唯一的相处方式。布鲁斯定定地望向他：“直到迪克‘杀死’小丑之后的第四天我才知道这件事情。那个时候他主动提出要去找你，然后我意识到你失踪的时间正好是从迪克代替我夜巡的那晚开始的，所以我发现事情没有那么简单。可是在那个状况下我只能让迪克去见你，因为你无论如何都是不愿意见我的。就算最终你发现了真相，你也会认为这是我主导的。因为我去见你了，这证明我也是计划的一环，策划者之一。”

合情合理的解释，杰森找不出任何毛病。但是他还是不愿意原谅布鲁斯。就好像那一周的事情再加上这段话一切就可以一笔勾销，他所受的虐待和复活的痛苦全都可以成为过去式。布鲁斯接着说道：“如果是我，杰森，我不会让你受到任何的欺骗。我不会用一个骗局让你回心转意，因为我尊重你。我希望我们可以共同解决一切，无论是何等的困难横亘在我们之间。”布鲁斯伸出手拉住了杰森的手，杰森想抽回手，但对方的力道大得惊人。“杰森。”布鲁斯再一次叫了他的名字。他的语调不是一贯的冷漠，而是软下来的、带着一丝丝哀求和柔和，像是融化的奶酪。杰森的动作停住了，即使是在死去之前，在他曾是罗宾时他们相处的无数个日夜，布鲁斯也鲜少用这样的语气和他说话。布鲁斯一直试图给他一个父辈的形象，尽管他似乎对于做父亲这件事并不太在行。于是最终留给杰森的只是一个高大阴暗确又近乎完美的背影。但现在布鲁斯的语气软化，像是在征求他的意见，像是……他真正把他看作一个可以并肩而行的人，一位朋友。

杰森又想到那天在那座高档餐厅，在他反问对方的时候，迪克认真的回答：“自从他发现你就是红头罩之后就没有让任何人代替他夜巡，布鲁斯想要亲自解决和你相关的问题。”布鲁斯是真正在乎他的，杰森越发意识到这一点。只是他在表达爱的方面实在是糟糕透顶，而杰森这方面更是烂得无与伦比。可是他绝对不会做那个该死的低头的人，他迟早要让布鲁斯当着他的面亲口说“对不起，我们回家吧”，然后他或许会一脸高傲勉为其难地说“好”。但他绝对不会先放下姿态，不会先说“对不起，我不该跟你大打出手”。

“杰森，我很抱歉。”布鲁斯说。他今天没有带头盔，那双一向波澜不惊的钢蓝色眸子里满是诚挚之情。布鲁斯太多次对他欲言又止了，在他们夜巡之中偶然相遇的时候，在他们不得不肩并肩对抗某个邪恶势力的时候。但他也曾说过对不起，在他……拿着枪指着小丑的时候。布鲁斯几乎如同上个瞬间他所想的那样服软了，但是杰森却不愿答应。那个a开头的词（accept）在他的舌尖翻滚，然后被紧闭的唇抵挡了回去。最终杰森给出了一个模棱两可的回答，他扭过头，语气里满是别扭：“也许我可考虑一下。”布鲁斯勾起嘴角真心实意地笑了，杰森没有看见。他抽回握在对方手里的手，拿起咖啡转身离去。布鲁斯在他的身后喊他：“这么晚了，你不该喝咖啡。”杰森扭头瞪了他一眼，这个每天日夜颠倒咖啡不离手的家伙居然让他不要喝咖啡，这简直是天大的笑话：“如果你要这么管着我的话就算了。”他两步之后又转过了身：“别以为这样就一笔勾销了，老头子，你欠我的可多着呢。”布鲁斯露出了微笑：“我会补偿的。”那是一个真诚的笑容，十分有违布鲁斯平时的作风，但的确是真心实意的。杰森哼了一声继续往前走，突然觉得背后有点发凉。他仔细回忆了一下布鲁斯表情，发现那个笑容和对方面对那些美丽的女士的时候有三分相像。

这回杰森连咖啡杯都没拿，落荒而逃。